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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望,也会有想念的声音(二十三)

马克


菲臻小妖:

Kongphop说话时的目光投向大海,借用眼前这片无边无际的广阔,寻求着倾诉的勇气。




人的自我保护意识在面对惨烈记忆的时候,总是会开启防御机制自动为你屏蔽模糊掉你并不想面对的片断,而当机关触动使你被迫走出这道保护伞,如现场还原一般那些鲜活的画面就会尽数回归。




“当年,Jim不只是我们集团的副总裁,集团的创始人,他还是我父亲生前唯一的挚友,最为信任的兄弟。他看着我出生长大,在我心目中除了父母,他曾是我最亲近的人,是我最敬重喜欢的叔叔。




我不懂一个人究竟能有多深沉的心机,才可以让他伪装的那样完美,二三十年的感情,顷刻间化为乌有,暴露出来的竟全是丑陋的嘴脸和残忍的欲望。




在我上大二的那年前后,集团面对一些行业转型,棘手的问题越来越多,我爸操劳过度,年轻创业时心脏烙下的老毛病又开始复发,问题慢慢变得有些严重。妈妈向来性格柔和,从嫁给爸爸开始,就一心一意打理着家照顾我和爸爸,从未涉及过集团业务。拿到医院检查结果之后,她更是全身心扑在了我爸身上。而我正在上学,为了让我安心学习,集团的事情他们多数都交给了Jim处理。




爸爸是真正把Jim当做了一家人,他们自上中学认识就成为好友。那时各自家境都不算好,他俩经常一起打工赚自己的生活费。我爸好像天生就对赚钱比较敏感,在考上大学之后利用空闲时间就开始带着他做些零散的商品销售,自己赚学费。他们也是在那时认识了妈妈,毕业后爸和妈结了婚,也创办了自己的小型加工厂,Jim就一直跟着他打下手,就这样一步一步做到了当初想都不敢想的规模。




后来在我大三假期将要升大四的时候,听医生的建议爸爸做了心脏手术。其实手术过后,只要按照医生的要求注意休息好好调理,康复起来不成问题。我和妈妈也都劝他注意身体,集团的事情不要过于操心。现在想想好像有些傻,我们怎么会那样信任一个外人。但如果重新来一次,恐怕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因为在我和妈妈看来,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的健康重要。




不过那个时候,Jim确实做得无可挑剔。在恢复期的半年时间里,不管我爸去不去集团,除了出差只要他人在曼谷,每天下班后都会来我家准时给我爸呈报当天集团的数据和工作内容,需要我爸签署的文件他也都会毕恭毕敬等着审批,从未越界半步。




后来渐渐地,他上报过来的报表问题越来越严重,整个集团的经营状况都开始呈负数走势,我爸就有些生疑,就算是某些项目面临暂时的困难也不至于此。他那几天让我请假回家,给我从头至尾恶补了整个集团的构架和运转,详细介绍每一家分公司的具体业务。有天晚上不管我同不同意,就提前立好了遗嘱并给我准备了很多他的空白签名,交代我说这几天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我爸就去了集团,结果果不其然,整个集团都已经被Jim搞得变了天,报表当然也是造假,几所有人都只对他惟命是从,公然在会议上以集团前途为名义要求召开股东会议重新选举新任主席。




人真是最现实的动物,我爸看着那些他一手提拔上来的下属们,还有他认为是一起打江山彼此扶持走过来的股东们,现在用这样激进的手段对付着他,心寒至极。当下心脏难以承受情绪上的负荷,突发心肌梗塞被送进了医院。




到了这个时候,我和妈妈哪还顾得上别的,只知道在医院没日没夜守着重症监护室,期待奇迹。




可是最终……爸爸再也没有醒过来。




等我从医院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眼前的场景更是让人难以置信,客厅卧房,一楼二楼已经被扒得乱七八糟,我这才惊慌失措着跑到书房,但是一切都晚了,所有的印鉴,文件包括我爸留给我的遗嘱,签名什么都没有了。




可笑的是,那份遗嘱连公证都还没有做过。




当时,我就预感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现实往往比预想更加残忍。




禽兽的狰狞可怕,会远远超出任何道德良知的底线。




Jim用我作为威胁手段,逼迫妈妈嫁给他。说他已经忍受了几十年,为我爸做牛做马就是为了出这口恶气,当年明明他也爱妈妈,为什么妈妈选择的是我爸而不是他。




妈妈无法忍受这份屈辱,更不想因为她的存在让我的人生再卷入这无休止的仇恨之中。同时,她也不能接受爸爸离开的事实,最终想办法支开了我选择在爸爸身边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后面的事情,想必P.arthit已经知道了……”




Arthit目不转睛盯着一口气把这些说完的Kongphop,胸腔积满的酸涩憋胀着说不出一句话。




Kongphop的语气平静地仿佛是在叙述着别人的事情,他也明显听出里面的避重就轻,甚至,还有很多刻意的模糊与略过。




但他懂,这样的波澜不惊下是怎样的凶涛骇浪。时难想象,亲身经历时的那每一分每一秒又是会怎样的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从情感上Arthit不忍心Kongphop通过这样的回忆述说再经历一次以往的痛彻心扉,然而在理智上他又需要这番细述,想要打倒Jim夺回曾经失去的东西,必须要知道当年的实情,并且要让Kongphop参与其中,因为只有他才是最了解K集团和Jim的人,只有他才最明白到底要怎样做才能一击即中。




所以,现在知道了大体情形就已足够,他绝对不会去刨根问底,抓住那些没有意义的细节不放,再次让Kongphop的心鲜血淋漓。




就在昨天之前,他还在抱着固有的骄傲不放,即使Kongphop主动对他做出了亲密的事情,他还是会清高的因为那不是爱而恼怒万分。




可是当Kongphop窝在他的怀里痛哭不止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那点自尊和骄傲比起爱Kongphop这件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




一想到这些年对方所受到的伤害,经历的那些磨难,遭受的孤寂,就会让Arthit不舍得放手,也不能放手。




除了自己,他再也无法放心把Kongphop交给其他的,任何一个人。




既然如此,与其以不强迫感情的名义坐以待毙,不如大胆地去搏一把,哪怕是用对方视为的恩情先把人留住,说不定有一天真的能让他爱上自己。




“Kong,对不起,当年没能在你身边。”




Kongphop本来有些颓然的脊背忽然绷紧,立刻警惕的眼神里还夹杂着快要迸裂出的紧张。




“P.arthit!这,这不关你的事!”




好在Arthit正在为说出这样难为情的话而感到不自在,恰巧的转身并未让他捕捉到Kongphop的异样。




“想想当年也是稚气,就算做不了……也能是朋友,虽然帮不上你什么忙,起码是能陪在旁边的。”




听到这里,Kongphop的心重新落了回去,有些事情就算烂在肚子里瞒一辈子,他也绝不能让Arthit知道。




“嘿!不要这样说,P.arthit是要让我无地自容吗。”




“Kongphop,想过要报仇吗,我觉得是时候了。”




“无时无刻都在想,但一定是自己有那个实力的时候。其实,妈妈给我留下最后的话,不是让我报仇,而是让我遵从自己的心,远离这些利益纷争,做一个正直善良的人过好自己的人生。所以,我想听她的话,先让自己强大起来,等到有朝一日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去正面击败那个人。”




“但现在仇家自己送上了门,这样的机会岂不是很难得。”




“你是说Jim来投行的事情吗?可是P.arthit……”




“好啦,先不想这些,重要的是明天,回去吧,睡个好觉。”




拍拍粘在手上的沙砾,Arthit站起身来,主动伸出手递给了还在坐着的Kongphop。




这一刻的出手交托,不仅仅是要拉他站起来,更是要告诉他从今以后并肩作战,无论何时何地,永远不离不弃。




Kongphop与他手心相碰,交缠而握,好看的眉目之间闪过一丝狡黠。




“嘶……P.arthit,我腿麻了,坐的时间太久了。”




“真是娇气。”




甩去一记白眼偷偷勾起唇角,Arthit转身背对着他蹲了下来。




“喏,上来,我背你。”




“好呀!”




甜腻的语气里全是撒娇的影子,Kongphop将自己整个身体贴在了Arthit的身上,用下巴抵住肩膀把头紧紧与Arthit的黏在了一起。




沙滩上由近至远留下两行深深浅浅的脚印,远远望去,两道重叠在一起的身影嵌在此刻的落日熔金中,俨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风景。






﹉﹉﹉﹉﹉﹉﹉

未完待续❤




最后的画面可以参考他俩态度的那个花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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